(English ‘confessions’ here)
中国白酒正越来越受到国际友人的青睐,以下八位外国意见领袖就是其中的超级白酒迷和资深品鉴家。对于白酒,他们当中许多都经历了由恨转爱的过程。
这中间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我们整理了由世界白酒节创办人Jim Boyce写的白酒自我告白,以及其他七位他采访的国际白酒迷的自我告白 。
首先介绍一下这八位外国意见领袖:
Jim Boyce:世界白酒节创办人,另运营有中国葡萄酒博客网站www.grapewallofchina.com和北京夜生活博客网站www.beijingboyce.com,也为国外多家知名媒体撰稿。(英文)
Paul Mathew:国际酒类顾问,在伦敦合伙开有三家酒吧:The Hide、The Arbritrager和Demon, Wise & Partners,与帝亚吉欧、水井坊等有合作。(英文)
Derek Sandhaus:研究白酒,写有一个白酒纪实博客——伟大的300杯(300 Shots to Greatness),以及白酒书籍——《白酒:中国烈酒必备指南》(Baijiu: The Essential Guide to Chinese Spirits)。(英文)
Ludvig Sääf:斯堪的纳维亚一个叫“酒仙”的社团负责人,专门推广中国饮酒文化,去年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办了一场茅台酒配16道中国菜的晚宴。几周前也办了用所有白酒香型中的高端白酒来搭配10道不同中国地方菜的白酒晚宴。(英文)
老三:一位不希望透露姓名的美国律师,住在中国,有一个特别的推特用户名:黑色中国通(Black China Hand)。(英文)
David Volodzko:Rational Consent 网站编辑,也为许多其它出版刊物撰稿。(英文)
Nick Van Leeuwen:有机葡萄酒进口公司Australian Natural的共同创办人。(英文)
Andy Benson:美国工程师,1993-2003年期间每年来中国出差,2004年起在中国居住十多年,现在美国休士顿居住。(英文)
以下是他们的真实告白 (2105-2018)。
第一次喝白酒是什么时候,什么感觉?
Jim Boyce:1999年,当时第一次来中国,在内蒙古的蒙古包里。一位导游告诉我们,中国春节仍在进行时!于是他开了一瓶白酒,洒了一些在篝火里,霎时火烧得很旺。然后他咧着嘴笑着让我们看着烈火,暗示我们喝了这酒可以让我们燃烧起来!我们当时就想一口干了!
Paul Mathew:2004年,参加一个生态环境保护的慈善活动,当时与云南的林业局领导一起吃饭。我记得那时白酒就像是燃烧的塑料味,我想这可能是用烧焦的轮胎蒸馏而成的酒。第二天,我进了当地一家医院,理由是食物中毒。但我清楚记得当时并没有喝多,可能只是我尽力想维持伦敦的饮酒传统。
Derek Sandhaus:2006年,我来到中国不久。当时与旧同事参加一个派对,有人拿了杯白酒给我,可能是红星二锅头?谁知道呢!喝之前我们知道这可能会很难喝,后来我觉得也是这样的。
Ludvig Sääf:19岁时,第一次来中国,当时我在一艘船上当水手,这船从瑞典开出到达了上海。一天晚上,我经过浦东,就在一家酒吧里点了杯当地的酒,结果服务员给我上了一杯五粮液。我觉得当时觉得特别神圣。之后的夏末,每当风中夹着桂花,我就想起了白酒的香气,这也将永远让我铭记。
老三:1989年,在中国当交换生时,学校举办国际交换生宴会。当时老师知道我们平时喜欢喝点酒,就鼓励我们试喝放在旋转餐盘中的茅台酒。我记得,这酒 “味道很奇特”,在打开时,好像闻到有死尸的味道!但老师说它质量非常高、也非常贵。我鼓足勇气试喝了,当时就想冲出去,吐出来!但因为年轻,所以我们就当成是挑战,开始比试谁敢喝得最多这酒。最后,整瓶茅台被喝完了。从那以后,我开始带一些不那么贵的白酒去派对炫耀,也让我的朋友们惊艳一下。
David Volodzko:很久前我住在韩国,就特别想来中国看看。当时坐了从首尔到青岛的船,去了云南的农村。我记得喝的是当地农村人自己酿的白酒,当时和浆果一起喝,也单喝,但感觉单喝更好。
Nick Van Leeuwen:具体时间有点模糊,当时在北京,我去见一个东北朋友。我来得有点晚,但受到热烈的欢迎,被介绍给当晚所有的人,然后被安排坐在朋友身边。朋友告诉我,晚来要被罚酒三杯!当晚,茅台酒是随意喝的,我不记得怎么度过的了,从照片看我们有七个人和五瓶茅台酒,很开心,也认识了新朋友。
Andy Benson: 1993年,我26岁时,和另外三位美国人作为技术交换员第一次来中国。当时我们和中石油有合作,在廊坊呆了四周。到达的第二晚,客户为我们举办了一个招待宴会。没记错的话我喝了两瓶泸州老窖,酒很烈,但当时年轻,觉得非常享受!
何时开始欣赏白酒?
Jim Boyce: 很难说具体时间,是经过多年的干杯方式缓慢发展的。开心时,我会肆无忌惮地和人干杯,这时会喜欢一些白酒。我特别记得有一次在新疆,晚饭后,可以选择喝干邑或茅台。我当时选了茅台,可能是经常在吃烤羊肉时我喝白酒的原因。在我开始写北京夜生活博客时,我开始对白酒鸡尾酒感兴趣。这么多年来,我发现越来越多酒吧开始用白酒调制鸡尾酒了。
Paul Mathew:2009年,我搬到北京居住时。当时已在伦敦完成了许多葡萄酒与烈酒的资格认证考试,也开有酒吧,所以和一位很喜欢白酒的酒保一起去探索白酒!白酒的一些味道对许多外国人来说是挑战,但它的甜、花香和果香性特征比较容易接受。它的酿造工艺与朗姆酒有点相似,味道也让我想到龙舌兰酒及格拉巴酒。用陶罐储存,以及根据香气来分类都让我觉得白酒很新奇。有条理地分析品尝,以及用白酒和许多不同的东西调制鸡尾酒,让我更加喜欢白酒。
Derek Sandhaus:2011年尾,当时我搬到成都,第一次开始欣赏白酒是在我特意想了解白酒之后,并开始在我的博客上写纪实。我第一次主动办白酒品鉴时,买了两三瓶白酒,带去和朋友们吃饭品尝,我记得有不贵的茅台家族酒,还有泸州老窖。这两种酒如果不是酒标上写着白酒,我不会知道它们都是白酒,因为太不同了!后来,我参加了一个宴会,喝到了泸州老窖国窖1573,当时第一次觉得白酒是一种伟大的酒,它很柔顺、平衡、丰富和复杂,我就被征服了。
Ludvig Sääf:自从我第一次喝了五粮液,很长一段时间我才开始欣赏其它类型的白酒。后来在云南,我特别喜欢当地的泡酒和药酒,它们泡有人参、温柏、杨梅等,喝起来有很多果香,还有点苦或酸,在学生宿舍特别受欢迎。工作后,我有机会接触许多高端白酒,不同的粮食、不同的香型和变化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我真正欣赏白酒是在我开始了解当地食物与当地烈酒的搭配之道之后,部分原因是如果了解当地美食文化,能用正确的当地美食配当地酒可提升10倍的味觉享受。
老三:我在武汉的第三年,发现当地人喝白酒就像法国人喝葡萄酒一样,他们小口泯,慢慢地品,而不是一口闷。在那时我开始品尝许多不同的白酒,从特别高度的,到绵柔的,也开始欣赏白酒的多样化。
David Volodzko:2012年我又回到中国,会时不时喝红星二锅头放松一下。当有贵州朋友问我是否喜欢白酒时,我回答有点犹豫。于是他执意让我试喝了几杯茅台,当时我觉得自己看到了光芒。
Nick Van Leeuwen:在2011年,当时开始有规律地参加一些宴会和晚餐聚会,有机会品尝到许多类型和品牌的白酒,我开始了真正欣赏白酒。
喜欢喝哪些白酒?
Jim Boyce:最近,我喜欢以茅台为代表的酱香型白酒,我发现酱香型白酒有许多有趣的香气,从酱油、豆酱至咸梅等。我也喜欢浸入猪肉酿造的玉冰烧。但在性价比上,我会买牛栏山和金门高梁等。
Paul Mathew:我在北京住了四年半,比较喜欢北京的红星二锅头。因合作关系,水井坊是我比较熟悉的白酒品牌,所以任何时候有水井坊喝,我都很喜欢。我发现米香型白酒也容易接受。我喜欢尝试新鲜事物,有那么多白酒我还不了解,希望去尝试。
Derek Sandhaus:我喜欢的白酒名单很长!如前面提到的,我一直是泸州老窖迷,泸州老窖头曲是我外出用餐时的首选。我也是超级剑南春迷,也喜欢清香型的杏花村汾酒,米香型的桂林三花也喜欢,美国波特兰的Vinn白酒也不错。我发现越喝白酒,越能感受到它不同的魅力。像贵州茅台、西凤酒、董酒等也喜欢。
Ludvig Sääf:没有什么比李子泡酒更能吸引我的了,这泡酒应该是由玉米或糯米酿成的白酒,放入了绿色的李子浸泡至少两年,它有完美的甜酸平衡度。至于品牌,我喜欢泸州老窖,特别是国窖1573。但因为我聚了一位贵州姑娘,所以酱香型白酒是家庭聚会的默认型酒,而除了茅台,我想珍酒是这类酒中不错的。
老三:我看心情和场合。如果只是随意慢品,我喜欢白云边。如果是正式宴会想让朋友惊艳,我选择五粮液。如果我想很快喝醉,会选北京的红星二锅头,它便宜随时能买到,还有许多选择类型。
David Volodzko:我喜欢透着杏子香气的泸州老窖、58度的金门高粱、浓烈的五粮液。当然,更喜欢味道像迷宫一样的茅台。
Nick Van Leeuwen:我是浓香型白酒的超级粉丝。我最喜欢的白酒有:洋河梦之蓝、五粮液和水井坊。因为住在北京,我也喜欢和当地朋友一起喝北京的二锅头。
Andy Benson:因为第一次喝的白酒泸州老窖是浓香型,所以我比较喜欢浓香型白酒,五粮液和水井坊。在北京时我经常喝红星二锅头。还有另一个美国的白酒品牌Byejoe我也喜欢。如果可以选择高度或低度白酒,我会选高度白酒,因为我觉得高度白酒味道更好。另外,我一直很喜欢许多餐厅里摆售的那些大罐浸泡的“药”酒,它们味道通常很有趣。
有什么有趣的白酒故事分享?
Jim Boyce:两年前,Derek Sandhaus组织了一场白酒品鉴会,从10点开始,按白酒类型有80多款白酒品鉴,我早到了,因为担心会有很多人,怕酒被喝光了。后来发现,全场只有我和住在香港的葡萄酒大师李志延两个人。另一个有趣故事是,2011年,我和马会勤、李德美和赵凡三位葡萄酒专业人士参加一个晚宴。我们当时喝了很多不同的葡萄酒,有以色列的有机酒和一瓶1968年的奥地利甜酒。但当时李德美和赵凡还想再开一瓶。于是他们开了一瓶红星二锅头。他们告诉我这酒虽便宜,但很有趣,因为有许多酵母的味道特征。这样的酒组合我想以后都很难再看到了。
老三:有一次,我受邀到朋友家吃晚饭。当时她丈夫开了一瓶750毫升装的白酒,我们俩吃饭不到一半就喝光了。看到我安然无事,他又叫他儿子去买多一瓶回来。没想到,他儿子提回了两升散装的白酒!在接下来的一小时,我们俩竞猜喝酒,我朋友和她儿子在旁边看。后来,我有点记得我说要回去,而朋友则挽留我住客房因为我太醉了。我记得好像在他们阻止我回去时,我自己冲了出去,还拦了辆的士。第二天醒来时,我在自己的卧室,穿着睡衣。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还那么正常,也许只有白酒酒神知道。
Nick Van Leeuwen:几年前在河南,经介绍我认识了当地一位白酒酿酒师,叫马先生。他领我们在一个帐篷里坐下,便骄傲地向我们呈现一个四升装的“农夫山泉矿泉水”。他边解释说这是他自制的白酒,边给我们倒上。我们喝了几杯之后,他正式开始呈现自己酿造的白酒,75度的!当时我们嘴巴、喉咙和肚子已经在燃烧,这瓶75度的酒是我喝过的最高度的白酒。我以后都不想再喝那么高度的白酒了!到现在,当我看到农夫山泉四升装的塑料瓶子时,还会发抖。
Derek Sandhaus:有趣的白酒故事太多了!可能最有趣开心的是和一帮朋友吃成都火锅,光着膀喝五粮液,身边还有一群友善的民警!
Ludvig Sääf:我25岁生日时,有位白族朋友送了我两瓶青铜色的烈酒,底下还有黑色的蚂蚁作为生日礼物。他告诉我要小心用,这东西能……你知道的。那时我有个24岁的未婚妻,她告诉我24岁在中国农村已经是剩女,我想这可能是逼婚的小戏法。我并不相信那黑蚂蚁酒真能壮阳,但谁知道呢,之后不到一年,我儿子就出生了,我和妻子也过着幸福的婚姻生活。
Andy Benson:我觉得不管喝什么白酒,最有趣的是它的一些仪式,包括敬酒的顺序、敬酒时自己的杯子要低于对方以示尊敬,还有当鱼尾对着你时必须要喝酒的游戏等。我中文不是太好,需要翻译,我不记得曾多少次,当我们喝了几杯白酒之后,和我打交道的另一个说英文不好的人,突然间英语就说得非常流利了!然后我们就直接聊天,关系也得到了提升。
(翻译: S.A.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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